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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1-9-6

——小珂的妈妈


虽然过了一段时间了,心情还是很悲伤,刚才我爱人给我打电话说他又想小珂了。

上周四晚上,我爱人在卧室里抽了烟,他知道我反对他抽烟,所以他打开了阳台的窗想尽早把烟气散掉,当时小珂是在客厅里玩的。但后来我爱人因为看电视忘了及时关窗,等他想起来时满屋子都找不着小珂了,我们在楼下找了很久都没有找着,后来还是问的小区保安才知道小珂掉下去的时候已经死了,被他们放在一个地下室的垃圾箱里,我们当时是哭着质问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们的小珂,而我抱着小珂进电梯时,也没有人敢和我们一起坐电梯。我不怪别人的冷漠,但我那时候懂得了自己的伤痛别人是无法体会。我们一直是把小珂当小孩一样养,虽然我们知道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小珂肯定会先我们而去,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、这么突然, 让我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。我们把小珂放在她最喜欢的塑料地板上,她的身体还是温热的,只是我给她剪指甲的时候,她的肉垫已经很松了,而且她再也不会挣扎着逃走了,她那时是那么的乖,眼睛还微微张着,我想她大概也是很不甘心的。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做错了什么,上天要这样的惩罚我们,还要累及无辜的小珂。那一夜,我们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,只觉得这里是无法住下去了,我们甚至不敢去阳台,不敢动窗户。因为我爱人周五本来是安排了出差的,所以我们就把小珂放在箱子里,搁在空调下面,她的身体周围放着冰块。而那个箱子还是我周一晚上刚做好的新厕所,为了让她慢慢适应,我连门都还没有装(本想等到周末的)。小珂很聪明,厕所刚做好的那天晚上她就会用了,只是他爸爸一直出差(周四中午才回来, 结果晚上就出了意外),还没能亲眼看看小珂用新厕所呢(小珂上新厕所的样子很好玩,我打电话告诉过他)。 周五上午,我爱人跟他领导说了这件事,他人真好,就安排别人去出差了。

我们借了同事的车,把小珂埋在十三陵水库北边一个坐北朝南的山坡上,小珂睡在一棵枫树下面,周围都是松树,我们让她脸朝着水库方向,那里的风景挺美的,日照时间也很长。我们希望小珂在那里住得开心。 周五晚上,我们和同事商量好互换房子,因为那里实在是住不下去了,站在房间里,不用闭眼睛都仿佛能看见小珂,而每次开门都是一种心理折磨,都等着听小珂的叫声,都希望看见她在过道里等我们。所以我们想尽快搬家,所以在周六收拾东西,周日就搬了家。 小珂走后,我想我再不会养小动物了,实在是不能再承受这样的痛了。

小珂最喜欢的玩具我们让她带走了,我们想留下她的饭盆、水盆(以后去看她的时候可以放点吃的)和装猫的包,其余的打算分送给关心、爱护过小珂的猫友们。

最后,提醒你们一定要注意宝贝们的安全,不要再让这样的意外发生,真是血与泪的教训呀!

这些照片是八月份一个朋友给小珂照的,没想到竟然成了最后的留影……


你,是一个小精灵,在我们的生命中欢喜的来,又匆匆的去,却留下了深深的痕迹,让我们在以后的岁月中不断想起。你,是我们的第一个女儿,可给我们带来为人父母的快乐后又要我们去承受痛失所爱的悲伤,你,又怎么舍得?那夜的你,受着窗外阑珊灯火诱惑的你,在坠下的瞬间,可曾想过我们呢?

我知道你的生命本也是短暂的,但我希望是在你耆耄之年,看着你静静离去,那时的你已完整地走过生命历程,如花的枯萎、叶的凋零,自然又平静。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,你竟是这样匆匆的走,只在我们的身边停留了13个月零8天。而与其说是你要走了,不如说是上帝执拗地带走了你,因为你的眼睛始终不肯闭上,而微开的眼睛流露着哀怨。我知道你走的是那样的不甘心,妈妈也不甘心呀!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上帝要这样地惩罚我,而惩罚就惩罚我罢,为什么要累及无辜的你呢。你躺在你最喜欢的拼花地板上,我帮你最后一次清洗耳朵、剪指甲,握着你已是松松的肉垫,感觉你的身体在慢慢变冷,我知道你的灵魂在渐渐的远去,可是,你会留恋这里吗?你还会在爸爸、妈妈出门时叫着”小珂,我们要走了”时一路小跑着来送我们吗?你还会在我们下班后,急急地在过道里等待,雀跃地粘着我们的腿,让我们丢下手里的一切去抚摩你吗?可是第二天当我们推开门,面对的只有空空无声的房间,我们知道你是真的走了,我们已经失去你了。请原谅我们最后选择离开那个伤心之地,因为在那里,处处都能感觉得到你,我们不用闭上眼睛,都觉得能看见你,而每每在泪眼婆娑中,你又离去了。我们会在下次去看你时,念着你的名字带你去我们新的家,如果你想我们了,可以到那里去看我们,我们等着你。

不知道如今在冥冥之下的你是否相信缘分呢,我是信的,否则我也就不会在茫茫的网络之中遇到Nina,也就不知道那时才十多天的你,当我知道你的生日与我的结婚纪念日是同一天时,我就相信你我之间是有缘的。还没有见到你,我就想好了你的名字–小珂(很美的,对吗?),我也知道你是胖胖的,眼睛是绿色的,我多想能早点见到你呀,可是我得等着,得等到你断了奶,等到Nina终于告诉我可以带你回家了。在Nina家里,她把你抱起来说”这就是小珂”,那时的你才只有妈妈的两个手掌大。还没来得及和亲生父母告别,你就被装在纸袋里,坐上了出租车。懵懂不谙世事的你耐不住路途的遥远,竟然趴在妈妈的腿上睡着了,你知道你的命运将去向哪里么?妈妈摸着你小小的头、柔软的身体,心里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待你。

虽然你不知道被陌生的我带到一个怎样陌生的环境,但你很快也就适应了,你很快就知道到哪里吃饭,在哪里喝水,也知道爬进猫砂盆里,留下你在这个家里第一次的生命记号。只是当我们都离开家后,也许你觉得害怕,总是躲到沙发底下,而我们回家后,听见我们的叫声,你又急急地从沙发底下钻出来,小小的身体那样挣扎着,我们总是笑着把你抱起来。而你慢慢长大,也越来越调皮,沙发已经关不住你,你开始爬上床来,继而能轻松地跳上床来,房间的每一个地方都被你征服了,聪明的你很会为自己选择”狡猫三窟”:衣帽架下最适合躲藏和观察,沙发背上则是个睡午觉、伸懒腰的好地方,窗台则是你欣赏美景的去处,有时你能在那呆上好几个小时。也许是打小就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吧,你一点都不惧怕人,家里来客人时,你总是好奇地去迎接,还会恶作剧地去咬叔叔们露在鞋外的脚趾头,而大多数时候,你都是温柔而娴静的,让初次见到你的外婆都禁不住喜欢上了你。

你从小到大,都是壮壮实实的,只让妈妈担过两次心,一次是打疫苗回来,你昏睡了7个小时之久,而第二次就是那个手术了。你第一次发情,却格外地缠绵而热烈,连着发了3次,我们不知道怎么安慰你,只能多抱抱你,那时的你最喜欢用手搭在我们的肩膀上,头靠着我们的脸颊,还轻轻的哼着,象极了一个正在撒娇的小孩。可大夫说你这么频繁的发情是不正常的,极有可能是卵巢囊肿,建议做手术。做这样的决定,对我们来说真的是很困难,我们有何尝不希望你能有儿女,可为了你,我们还是抱着你去了,手术后,因为发炎,你发烧了两天,但你毕竟挺过来了,而且术后的你,不仅比以前吃得多了,也比以前更活泼了。妈妈以为你能挺过这关,便是”后福多多”了,可没想到,在那个没有任何征兆的夜里,你却没能逃过命运的劫数。

现在的你,静静地躺在那片树林,妈妈希望那个风景秀美的地方是你灵魂理想的栖息地。在你之前,妈妈本不相信生命有轮回,但现在妈妈却希望你能转世投胎,如果真的能够,妈妈希望你能少喝点”孟婆茶”,这样你就能记得妈妈,知道回来找妈妈,妈妈也等着你,等着再次和你相遇……

这是小珂小时候照的,和背景上的书相比,就知道她那时候有多小,那会儿还她只能在书架的最底层转悠,后来可以跳到第二层。小珂有时候能把书挑出来,扔到地上,不知道她是真想”读书”呢,还是觉得书”百无一用”,应该扔掉呢?
 今年五·一给小珂做完手术后照的,由于这次用了闪光灯,所以颜色很自然,这才是小珂的”英雄本色”,而且即使是被手术服重重包裹,也掩不住小珂的”国色天香”
是小珂正在吃橘子,那是去年秋天,她那会儿一点都不怕酸,一次可以吃完一瓣,但大了以后就不爱吃水果了,把橘子放到她跟前时,她就眯缝着眼后退,好象说”这是什么呀”。今年夏天她酷爱吃牛肉干,每每看见我拿起袋子,她就先跳到藤椅上,在那等着,通常我们都是先把牛肉嚼烂,吸掉盐味再放在手里给她吃,有一次我动作稍慢了点,正在吐的时候小珂把头扎过来抢,那牛肉就从我嘴里直接到了她嘴里了,真是一个大馋猫!
这是小珂躲在床单下面,这个”爱好”她长大后也没改掉,经常是我们要睡觉了,她跳上床来,和我们玩”躲迷藏”
这是小珂睡姿最优美的一张照片了,其他的多是她躺在地板上,”极尽扭曲之能事”,让你找不着东南西北。

 

小珂小时候的经典照片
犯困呢
梳毛毛
长成大姑娘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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