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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1-12

——kitten


版主的话:杨黑子的故事,让我们想起小时候见过的猫咪,他们似乎过得比现在的猫咪要快乐,因为他们可以有自己的地盘和活动空间,而且人类不会骚扰他们……,猫咪和人都过着一种平淡而自然的合谐生活。也许这就叫“平淡之中见真情”吧。


猫咪:杨黑子(?–1975年)

黑子是我认识的第一位猫咪。他是我太姥姥家的猫,住在辽宁锦州的乡下。我刚出生的时候他已经有好几岁了。

那时候的民风要比现在淳朴一些,再加上农民天然地接触大自然最多,在太姥姥家的村子里,几乎家家有猫,有的人家还有好几只。那时候没有人把猫当宠物,但也绝没有人虐待猫。猫儿的光荣任务就是抓老鼠,保护粮食。要是抓不住老鼠,能吓唬住也行。那时候每家的大门下边都有一个用布帘子遮住的猫洞供猫出出入入,每家的灶台根底下都摆着一个旧瓷碗,里面装着牛油拌饭之类的猫食。没有人知道有“龙虎斗”这么一道菜,甚至连老鼠药都没人想起来放。

黑子就在这样的环境中生长,过着一个猫咪本应该过的生活。我不大记得他的样子了,只记得是胖胖的,大大的,黑色,尾巴长长的,眼睛特别亮,叫声很细。他应该是公猫,因为我从不记得他生过小猫。

我三岁的时候,姑姑家的表弟来了。农村人对孩子的态度比较自然主义,把孩子和猫儿一起放到院子里玩。黑子从来没挠过我们,他一定知道我们是自家的孩子;我们也一直把他当成最好的玩伴,从没想过他是另类。我们曾背着大人悄悄拿当时十分珍贵的鸡蛋黄和煮熟的牛肝给他吃,他高兴得差点儿噎着;但在吃不到这些美味的时候,他也安安静静地吃他的牛油拌饭。

每天晚上黑子都到放粮食的西屋去赶老鼠,在偶尔特别冷的冬夜里,太姥姥也会好心地把他叫到东屋,暖在炕头的被子上。

在上小学的那年春天,我离开了乡下,离开了黑子。也就在那一年的冬天,锦州发生了一场不大的地震。后来,听太姥姥说,地震的前一天晚上,黑子象疯了似的到处躲。谁也没想到他最后会躲到灶膛里,等到发现的时候,已经闷死了。太姥姥把他的遗体装在一个小木盒子里,连同他的饭碗和满满的一碗饭,一起葬在了院子里的大枣树下。

如今,我和表弟都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。我在一所不太有名的大学里教书,养了一只四岁的猫咪,表弟的儿子也快两岁了。每当谈起童年往事,我们都会很自然地想起黑子,仿佛他从来就不曾死去。他是我们童年岁月的一部分,是我们对那段田园生活的最温馨的回忆,从来都不需要刻意想起,因为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。

几十年就这么慢慢的过去了,我仍然想说一声——黑子,安息。老屋依然,我心依然,愿你的灵魂能化作清风,在月明星稀的夜里,轻轻拂过我的窗前。[/vc_column_text][/vc_column][/vc_row][vc_row][vc_column][vc_separator][/vc_column][/vc_row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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