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仙儿 | 2003-6-28


酷儿做绝育手术已经一个星期了,昨天平安地拆了线,我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了一点儿,可以和同学们回想一下在论坛关闭的日子里发生的事情。

要给酷儿做绝育还是两个月之前的事,但是非典的到来打乱了所有的安排。工作变得异常忙碌,似乎总是无休无止,每天能和猫猫们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,手术只好一天天往后推延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终于有一天,我明白了,在这个苍白的春天里,忙碌的不只是我,还有邻居家的小白,以及院子里的两只流浪猫。。。
酷儿怀孕了,孩子的父亲不知是哪个好色的家伙。如果不是非典,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。接下来的事更加糟糕,我又为着工作的事拖延了几天。再到医院的时候,医生的态度使我非常担心。他说酷儿已经怀孕一个月了,手术的难度增大了不少,也许会大出血。接下来我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,总之是反复询问手术的安全性,酷儿会不会有危险,一遍又一遍,问得医生都不知该对我说什么好了,只好向我保证酷儿一定不会有事,如果大出血,他一定会止住,只要输点液就不要紧了。事后,我想这个高大夫自打从业以来可能还没签过这么不平等的条约。

酷儿进了手术室,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我象个蚂蚁一样不停地在诊所里打转,慌张得不得了。因为强制自己不许往不好的地方想,于是就东张西望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。诊所里有几只住院的狗狗,一只黄京叭老老实实地呆在笼子里,小西施趴在打针的小床上,一只虎头虎脑的小狗不知是什么品种,神气活现地一通乱叫,一点不象个有病的样儿。一只发了情的大麦町充满柔情地舔了我的手,另一只巨大的古代牧羊犬毫不顾忌地当着我的面NN了,好家伙足有一平方米。最终给我安慰的是一只长毛的小白猫,可能只有两个多月的样子,两只蓝眼睛漂亮极了,不知为什么他自己在诊所里随便遛搭,玩够了以后就在我腿上睡着了。我抚摸着小白猫,心里终于安定了下来。一个半小时过去了,我看见了心爱的酷儿。医生告诉我,一切顺利!

高医生很高兴的样子,天知道他在高兴什么!可怜的小酷儿肚肚里居然有了五个小宝宝,已经长成粉红的小球球了。晚上,穿着高衩泳装的小酷儿在清醒以后,又被带到诊所输液。白天看见的小猫--小馒头和高医生一起热烈欢迎了酷儿的到来,没等小馒头充分表达完对酷儿的喜爱之情,就哼哼叽叽地被关了起来。输液的时候酷儿很乖,可能也没什么力气挣扎,只是对来探班的大麦町表示了非常的不满。在旁边输液的是一只博美,一动都不动。据高医生介绍,这个小家伙点儿背极了,它的男主人一辈子都没干过家务活儿,那天晚上打够了牌,非要自己动手拖地,在挪沙发的时候居然把小狗拍在了下面,差点就不幸了。由此得出的结论就是,千万别让从不干活的人做家务,后果多半不堪设想。

其间还有老俩口带着两个狗狗来美容,小京叭倒是挺乖,就是一步也不肯走,据说是剃了毛伤自尊了。那个贵妇可就大方多了,从头到脚透着机灵,结果就是洗了一半澡从里边跑了出来,身后跟着两个举着大湿手的大夫。老太太是个爱动物的老人,家里曾经同时养了三个猫猫,都到十四,五岁送了终。现在的两个狗狗一个憨来一个精,哄得老人团团转。老太太还给我们讲了贵妇偷饼干的故事。两个小家伙各自领到一把蛋黄饼干,贵妇吃得快,一眨眼全报销了,京叭不爱吃这东西,但也绝不允许别人来抢,就那么放在眼前看着。小贵妇有主张,不能明偷来暗抢,趁着京叭不注意,拨拉过来一块吃一块,反正京叭不识数,吃完了还不知道自己的饼干是怎么没的。可见当个宠物没文化也会吃亏呀!

接下来的一夜酷儿还算老实,但是事情远没有就这么结束。第二天中午我下班回来,就发现酷儿已经把手术服脱了,连伤口上的纱布都扯下来了,还钻在柜子角落里不出来。我的头一下子就大了!赶快带着病号往医院跑,等到把酷儿亮出来,把两位大夫也吓了一跳。伤口倒是没有大碍,主要是琢磨这小丫头是怎么把这一身儿紧吧吧的行头给脱下来的呢?两人最后的结论是,酷儿还是有精神。

接下来输液主要是高大夫的个人表演,因为是午餐时间,他一边吃着女朋友送来的爱心饭盒,一边应付大大小小狗狗猫猫的深情呼唤。当然是呼唤饭盒,不是呼唤他本人。招待了一圈儿小病号们以后,病榻上的酷儿也没被落下,从面前张着的大嘴里闻了闻饭菜的香味。我觉得高医生的这个动作好象有点不太礼貌,不过他看到小酷儿叭嗒了两下嘴以后,高兴地说:“好!馋了!不错不错,恢复不错!“哇塞,我还没见过这样看病的呢。当然小酷儿对别人评价她馋也很不乐意,对随后献上的窝头毫不理会。尽管高医生再三向她小人家解释吃点粗粮是多么地有好处,她也一点儿面子都没给!

吃饱了的高医生显然有点无所事事,于是把可爱的小馒头抱出来顶在脑袋上。他那个顶可不是让馒头蹲在脑袋上,而是把馒头的两个前爪搭拉在自己的脑门上,两条后腿垂在后脑勺上,整体看起来象戴个了皮帽子。哥俩就这么顶着在屋里转呀转,还照照镜子,那叫一个美。高大夫高兴,小馒头也一付享受的样子,看来是经常这么干。弄得我一边看着酷儿一边琢磨,这要是弄个相机照下来,往坛子里一帖,下期的智力大比拼题目就有了--看看照片上有几个头。答案当然是三个喽,高医生一个头,小馒头,还有小馒头的头,哈哈,不知谁会猜到。此行还了解到那个演员王学兵也是个爱猫人,他们两口子养了三只猫咪,一只黄波斯,一只黑灰的咪咪,还有一只俄罗斯蓝猫。不过小蓝猫眼睛不是绿的,看来不太纯。高兴的高大夫到了最后可能多多少少有点失望,他试探性地问了问酷儿的家庭情况,当得知酷儿没有可以被领养的姐妹后,他后悔地说,还不如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绝育呢,多漂亮呀,这么招人喜欢的小猫,太可惜了!

酷儿可没有被这一番吹捧惹出一丝笑意,为了不让她再脱手术服,我从诊所借了个大笼子,准备把她隔离。谁知道这个笼子又是一段故事的开始。。。

酷儿回到家,受到了其他咪咪的热烈欢迎,特别是她的妈妈仙仙。仙仙有一段时间不太待见酷儿了,主要是因为怀孕时,她要保胎,可酷儿老想和她打闹。不过孩子生下来以后,仙仙明显地表现出偏疼这个头生大闺女,还把她当成小猫仔仔似的护着,但凡听见酷儿有点什么不高兴的声音,就想冲上去和别人打架,小家伙们叫唤有时她倒不太在意。仙仙一见酷儿五花大绑地回来了,那个怜惜劲就别提了,又是闻来又是舔,搂在怀里就差喂奶了。小猫猫们也不含糊,你推我搡抢着来慰问,围着酷儿团团转。我趁着这功夫赶紧把笼子收拾好了,摆上砂盆,棉垫,水杯,饭碗,把酷儿小人家给请了进去。酷儿那个不乐意呀,用各种腔调哼哼叽叽,那个劲儿快赶上兰格格了。仙仙还带着一帮小仔仔在边上助阵,也一个个吱吱呀呀的,跟吹鼓手似的。我是横下一条心了,任凭你怎么叫我就是不能放你出来,小命儿要紧呀!酷儿小姐眼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,咣咣几爪子把砂盆,小垫,抓了个一团糟,还当着我的面故意一脚踹倒了水盆。没事儿,我再收拾一遍,一会儿你没劲儿了自然就不踹了,再添点皇家。酷儿想了想,好猫不吃眼前亏,先吃饱了再闹。吃饱了以后呢,那不自然就困了吗?于是酷儿就这样在笼子里住了下来。虽然还时不时有点小意见,发个小脾气,可毕竟好多了。

笼居生活是很寂寞的,仙仙显然对此有些无能为力。但刁小三们不这么想,他们感到奇怪,最疼爱他们的酷儿姐姐为什么不和他们玩了?健健带着弟弟妹妹,在笼子边上围了一圈,认真地研究这件事。正在百无聊赖的酷儿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,马上从笼子缝儿里伸出小黑手,使劲够小家伙们。比较乖的小桃子几个就被够了过去,其余的也都主动凑了上去,酷儿有弟弟妹妹陪伴,心情大佳!这天晚上,我和八个猫猫都睡了个安稳觉。

第二天早上醒来,看到酷儿还在痛睡,总算放了心。再一看小猫猫,坏了,窝里就躺着三个,那两个说什么也找不到。急得我汗一下子就下来了,这么点儿的小东西能上哪儿呀,就算是掉到床下边,他们也会叫着让妈妈去救的,当时都想学快乐老兄开天眼了。就在这时候,酷儿换了个睡姿,肚肚下面露出两个猫头。哈哈,原来刁小三和桃子趁着天黑,偷偷从笼子缝儿里溜进去,和姐姐一起睡觉觉。看来这个笼子对小家伙们不起作用呀。接下来酷儿和小猫猫们继续着自己的快乐游戏,刁小三们川流不息地轮流进去陪姐姐,烦了就出去跑一会儿,等到姐姐再伸着手叫的时候就再进去呆一会儿,顺便再吃点病号饭。夜里分成两组,一组跟妈妈睡,一组陪酷儿姐姐喽!

时间一天天地过去,终于到了拆线的日子。车刚开到医院门口,酷儿就愤怒发出叫声,看来还真认识门儿了。接下来面对高医生,酷儿完全想起了大姨关于如何做一个淑女猫的教导。那就是,淑女不是不咬人,而是一定要在咬人前给对方看看牙。于是,酷儿给搞笑的高医生看了看小白牙--在黑黑的嘴唇里显得的确很锋利。高医生决定用女王的待遇招呼酷儿--给她戴了个伊丽莎白圈,别说,酷儿戴上还真好看,搞得我差点想当众先亲上几口。就这样,高医生也没放心,还嘀咕着是不是再来针麻药。看来酷儿的小牙还是挺有威慑力的。拆线也挺顺利,高医生直夸酷儿伤口长得快,应该第五天拆就好了,要是当初没脱衣裳那就太完美了。当然,他看了看酷儿的小牙,决定批评的话还是点到为止,不要多说的好。

终于和搞笑的高医生说再见了,酷儿回到家更加尽职尽责地照料弟妹,比妈妈还要上心,虽然她永远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,可我相信酷儿会是大家心中永远天真无暇的小姑娘,我们最爱的开心猫!

笼子中的酷儿 渴望出去
最后一天,被放出来透透气。 偶一点力气都没有。。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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